繼續面試

又是星期六上午的面試，這是第二次，應該是升中前最後一次了。 為了不想瞳瞳太緊張，一路上我們各自看書，直到出了地鐵，轉乘的士時，才再預習了一陣子，反正設定會遇到的問題和應對，各間中學都大同小異，我們上次面試準備的東西仍然有效。 面試過程又是一進校門，家長和學生便需分流，看著瞳小心翼翼地走下那一條長長的木樓梯，陳伯便往common room去等候了，預算要等一小時吧。 進入CR，有些人在閱讀，也有在低聲談話的，陳伯發覺很多家長站在窗邊往外看，好奇地也走過去看看，原來下邊是個小小的庭園，右邊是各層課室的走廊，此時竟站滿家長，盡皆焦急地看著對面，也就是我的左邊，這時陳伯才發覺左邊是兩層禮堂，也就是今次面試的地方。 這下可好了，陳伯也離開CR，加入走廊邊的家長群，試試自已的眼力，能否看到瞳瞳的蹤影：校方的安排很絕，禮堂裝的雖是落地玻璃，但考生全都背向外邊，考官則面向各位家長，而且距離很遠，聽不到任何聲音。然而，能夠看到瞳瞳的背影，陳伯已經很滿意了。 瞳瞳坐在等候位置上，有位男風紀給他核對資料，忽然，他在瞳瞳身邊坐下來，安慰瞳瞳說：「不用緊張，三年前我也是和你現在一般，來這裡參加面試，當時我緊張得不得了。」瞳瞳禮貌地露出笑容，心想：「你這是想我不要緊張還是說我應該和你當年一般緊張？」 開始一對一面試，先是粵語應對，雖然聽不到內容，但瞳瞳有問必答，而且老師也沒有擺出不耐煩的身體語言，諸如看鐘看稿等，然後，瞳瞳禮貌地鞠躬，往下一個老師走去。 這次是普通話面試，老師交給瞳一張圖畫，要他說兩分鐘的故事，瞳說老師用的計時器正好是他平日幫老師操作，為同學練習面試那一種，所以頓生親切感，普通話不太行的他，可能得以平靜心情地應對吧。 面試完畢，有風紀帶一群考生離開禮堂，陳伯當時不知上述內容，還以為面試已結束，怎知等了十分鐘仍未見瞳瞳出來，再問一位可愛有禮的女風紀，他解釋說考生被帶去看一段英語片，然後個別見英語老師。 瞳瞳說英語片段沒甚麼看頭，但面試的老師讓他感到很適意，是三段面試中最有自信的一段，末了，老師叫他猜猜片中人最後怎樣了，瞳說：「我不確定，大概是到了另一個世界。」「？」「就像納尼亞一般。」老師親切地笑了。 面試完成，結果非可預知的，但瞳瞳頭一次來到這間中學，卻一直說很喜歡這兒，特別是老舊的紅磚校舍，與及綠樹成蔭的中庭。 大家祝福他好運吧。

回報在這裡

陪瞳瞳參加校際音樂節木管二重奏，要老遠去到上環文娛中心呢。

每年這段時間，他們學校都是空群而出的，有團隊比賽、也有個人項目，去年因為撞期，只參加了木管小組，今年除了團隊之外，則是比較個人化的獨奏和二重奏。

校際音樂節前後，也正好是考試和大測的時間，瞳瞳雖然努力練習，仍常有分身不暇之歎，終於到今年，總算可以練習多一點了，陳伯知道很多家長要軟硬兼施地誘使孩子練樂器的，這瞳瞳卻反其道而行，常常遭苛斥不要練，快去讀書。駢拇支趾，分配不均衡，終究不算是好事吧。

乘地鐵往上環，未出閘即遇上已升中的大師姐，這位去年的隊長是那種品學兼優，全身閃亮的大天材，他們今年同場比賽，瞳瞳和拍檔衝口而出：「這下糟了！」陳伯唯有打氣說：「只管分數、別理名次啊，不管和誰同場，都不會影響你們的分數嘛。」

參賽三十隊，也不是統統都悅耳的，兩個多小時後，陳伯讀了半本小說，終於宣布成績了，瞳瞳一組拿了第三名，高興得不得了。

事後他告訴陳伯本來以為得第二的，遇上大師姐便只好認命了。這個嘛，陳伯認為只要知道自已的能力就好，天材也要分等級的，那位大師姐由幼稚園即和瞳同校，從來都是老師家長讚不絕口的，是讓人輸得心服口服那種類型。

回家路上，不知怎的聊到學樂器真的很花錢，瞳拍拍裝著成績表的書包說：「回報就在這裡。」陳伯摸摸他的頭說：「才不是，回報在你這裡邊，是你增加了的自信心啊。」